我見過 我真係見過《十年》監製伍嘉良
發布時間: 2016/01/25 15:33
最後更新: 2016/01/25 19:02
本土獨立電影《十年》在去年 12 月中公映,上映一個半月以來愈映愈旺,連美國CNN電台都報導,而上周五更被《環球時報》社評點名批評,指它「表現製作者的任性,帶給香港社會的害處很可能大過好處」,又認為「在內地人看來,電影完全荒誕,所描繪的場景,十年後不可能在香港出現」,然在過去的周日(1月24日)的寒冷天氣下,僅 6 間影院上映也收 214,816 元,截至本月 24 日,累收達 4,281,112 元,可算愈映愈旺。
有說此片談及香港未來、談及政治,題材敏感,觸動了官媒神經,有院綫自我審查將之下架。事實證明,香港人也不是省油的燈,你愈禁我愈要知;你愈罵我愈要看。且看《十年》票房會否再創新高。
《環球時報》評論甫出,不少傳媒都無法接觸該片監製及導演之一伍嘉良。幸而,早前《經濟日報》副刊影視版曾與他作了詳細專訪,當日亦料不到該片以獨立片上映,得到票房如此反應。
伍嘉良:香港氣氛猶如死局
此片的誕生,由此片監製兼導演之一的伍嘉良之一念而起,素來活躍於獨立電影界的他,3 年前曾策劃《趁還有墟》紀錄片計劃,組織社區放映和座談會,在拍過墟市小販的紀錄片後,啟發他拍回應當下社會的影片,他在接受《經濟日報》專訪時說:
近幾年,香港氣氛猶如死局,大家都在問『如何改變?』,但抗爭、諮詢、表達渠道都用盡了,也未能換來合理的改變。
權力有權力的不動如山,我們平民有責任去移動它,我問自己,這些改變和出路將如何發生?
10 年前種下的決定,醞釀成今日的香港;現在又有甚麼反思,可以改變 10 年後的香港?
伍嘉良躬身自省,再把視點拉闊、時間拉長、想像空間擴大。
過程中我訪問了各界人士,大家對『想像將來』的反應很大、很投入。後來我想,這個題材拍成 drama 會幾有趣,亦希望找不同的人創作,大家不太天馬行空、踏實地去講人的狀況。
我們拍的是一個不想見的未來
在 2014 年年初,伍嘉良再把問號投向郭臻(《浮瓜》)、黃飛鵬(《冬蟬》)、歐文傑(《方言》)、周冠威(《自焚者》) 4 位獨立電影導演,大家坐言起行,再加上伍嘉良的《本地蛋》成寓言電影《十年》。
10 年後並不是很遠的將來,所以它關係到所有人。
導演們說的是一個又一個處境,而一眾人物在這些處境中,都嘗試掙扎、都曾經努力求存。伍嘉良表示:
我們拍的是一個不想見的將來,不一定有美好結局,可能很灰,正如《浮瓜》的兩個小嘍囉其實可以化解危機,但如果人不認清事件,很難走出困局。所以我們有點反傳統,不故意放大 positive,反而呈現灰暗。
如果觀眾覺得灰、不想見到 10 年後變成這樣,那麼就要努力,在自己範疇內做點事。
電影,不夠日常社會發生的事件荒謬
創作人不是預言家,但片中「寓言」有時會不幸言中。
我拍小紅衛兵,現實是小朋友被拉去立法會支持 TSA;劇情講《叮噹》成了禁書,其實當時片還未剪好,大陸便出了一份被禁的日本動漫名單。
有些事情只是未發生,或者未在香港發生。
《十年》計劃醞釀於 2014 年年初,最遲的一部在 2015 年 3、4 月開拍,整個創作及拍攝過程,橫跨了一場雨傘運動,絕對影響深遠。伍嘉良說:
令我們更想深一層,究竟要說甚麼?例如自由去到一個怎樣的絕境?另一方面,拍電影,只怕不夠日常社會發生的事件荒謬,我們都調整了力度和呈現方式。
撰文 : 副刊編輯